大哥跟他聊完,也摆明想让他滚回去拍摄,不要影响婳婳恢复。
他不想给婳婳那么大压力,纵使再多想留在医院,他也只能回鹿汀岛。
什么时候自己担心的话出口总是绕了弯,换了个意思。
他长到这么大,二十叁岁了,说话还是不着调,他之前不这样的。印象深刻的一次,还是在他五岁,跟亲生母亲挤在逼仄破小公寓的时候。
记忆里,母亲说话一直都是带着温婉,是独属江南音调,她哼歌好听,说故事也好听。开始变样的契机,距离久远,他记不太清,只依稀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季,蝉声络绎。与之尖锐晦暗地,是母亲歇斯底里、近乎疯魔的模样。
这好像也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印象。
那几个月他过得不快乐,母亲整天哭得凄厉,他组织拼凑好久的安慰,在快唸完那刻。她说,你怎么不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