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魏溱浑不在意,上来多少,他便杀多少。
拱卫司,这个本应维护朝纲的机构,已经成了地府的代名词,上一批的人还未处置完,下一批人便送了进来。
狱卒们起初还会清洗那些血流,到后来,他们也便麻木了。
如此狠辣手段,短时间内,无人再敢言半个字。
史官案一直持续了一年。
暮色四合,偌大的金殿上,只剩魏溱一人,孤影孑然。
手中朱笔不停划着,无数生命从那笔端流逝,一划,百命。
殿外传来脚步声,以及裙摆曳在玉石板上的沙沙声。
他抬眼,刹那的恍惚间,面前女子的眉眼似乎有些模糊。
“皇后,你来了。”
他握着手中朱笔,目不转睛看着她,缓步朝她走来。
额前冕珠轻晃,每一步,都走得异常沉重。
手中握着沾满朱砂的御笔,仿佛握着屠杀的长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