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空山的手覆在膝盖,秦承祖自然没错过他皮肤上的伤疤,从陈晚那得来的听闻愈发具象化,秦承祖别过头,抹去溢出眼角的咸涩泪水。
“你一个人来的吗?”许空山终于打破了令秦承祖窒息的沉寂。
“不是,你舅舅也来了,在招待所,我反正闲着没事,就想着来看看你回来没。”秦承祖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,“我是不是打扰你做事了?”
“没有,我已经忙完了。”许空山率先站起来,秦承祖放下杯子紧随其后。
返程的公交车上仅剩一个座位,许空山让秦承祖坐下,自己拉着扶手站在他旁边。
父子俩相对无言,风透过窗口的缝隙吹动了秦承祖的头发,许空山眼角余光瞥见几根银丝,默默伸手合拢了窗户。
秦承祖脸上漾出笑容,仿佛他身下的是皇帝的龙椅,而非被人磨得油光锃亮的塑料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