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一天,那个刚刚在包厢里发完疯的女人,挽着他的手臂,头靠在他的肩窝里,从她的眼前走过去。
他的肢体语言说明了一切,小心翼翼的,视若珍宝的。
许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。
她坐在副驾上,一动也不能动。
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狂跳,挤压出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酸性物质。这东西顺着血液流过她的脊椎,一阵冰凉的寒意顺着尾椎骨爬过她的整个后背,直到把她从里到外都冻成冰。
她听见顾远书在跟自己说话,也听见自己机械性的回答,但并没有过脑子。
“幸亏你把钥匙给我了。”裴媛垂下眼,舀起一勺乳白色的浓汤递到唇边,“我那时心里很乱,又不敢回家,只觉得天大地大,我竟然没地方去。”
听得傅青淮心里一酸,鼻子也一酸。
“我明白。”她捏了捏裴媛放搭在桌上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