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吧。”
他洗了个澡,把黏糊糊脏兮兮的血味和药味盖了盖,捯饬干净又听护士耳提面命大半个小时,这才换了无菌服进屋,自作主张替他解开了束缚带。
萧山雪醒着,但眼神涣散认不出人。
祁连情绪稳定得有点可怕。他拿起挂着的病历本和用药记录,蹲在床边看完。里边有几样萧山雪有抗性的,用处不大,得换。脑缺氧引发癫痫性抽搐,竟然用了电击刺激,还用了咖啡因,怪不得ptsd好了那么久还会发作。
萧山雪动了动,扎留置针的手已经肿了,只有透明的隔离贴皱皱巴巴。祁连从一侧抓住他干干瘦瘦的半只手,搓了搓,没热起来。他又去额头上碰碰运气,但情况还是一样。
一切都像在把他赶出去,祁连乖顺而麻木地走出病房。
这个弱小的、无助的、没人在意的小可怜,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