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他没有睡,坐在小案前,面前是辽东地图。
除了辞官和劫掠,他想不出解决军需的办法,北边兀良哈部比他还穷,能动的只有东边。
辞官应该更好,他不是恋栈权位之人,此时也无人能伤害虞幼文。
再说皇帝只是针对他,并无其他大错。
或许,卸甲归田才是正解。
副将深夜押粮回营时,主帅帐里还亮着烛火,他担心林烬的伤,便去催他休息。
可是掀了帘子,就看见林烬摸着铠甲,久久没有回神。
虞幼文回了崔府,那日虞景纯留下的侍卫还在,他不予理会,径直去了卧房。
柳秋正站在书桌边,手里握着江南银库的金令,垂眸细细端详。
“陛下可好些了?”
虞幼文解了系带,把披风挂在椸架上:“死不了。”
柳秋诧异他的语气,却实在无力多问,她放下金令,拧了抹布继续擦拭书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