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穿甲胄,里面是深青单衣,外面披着薄棉斗篷。
离近了,能闻到一丝血腥气。
副将抹了把脸:“士兵很多都在抱怨,棉靴穿几次鞋底就开了口,皮甲稍一使劲就啪的一声断掉。”
“粗粮是霉的,还掺了沙,伙夫做饭前得筛好半天,连应急的芋头都是烂的。”
林烬心里一片冰凉,他立在飞雪里,没有说话。
副将既委屈又愤懑,涩声说:“我去问安丙,他说有文书为证,京中发的都是好的,”
“递运所重重检验没有问题,到我们手里就烂了,说我是故意找事,操他祖宗的故意找事!”
“这可是打仗,是会出人命的!”副将眼含热泪,“我派人打探过,台州那批降兵都比我们吃的好,陛下为何只针对——”
林烬侧首看他,副将立刻噤声,他知道将军是为他好,怕他口不择言招来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