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弦垂眸瞧了一眼手中沾着血丝的帕子,将帕子揉皱一团,对身旁侍从道:“不得胡言。”
话虽如此,但想到方才卢宛待自己冷淡寻常如普通宗亲的态度,又想到从前宫宴上所见到的,那个美丽温婉,笑靥如花的记忆中的女郎,谢弦眼眸里尽是幽怨凄伤,与一缕深埋眸底,却藏不住的怨毒……
今日,是他令人故意弄坏了卢宛停在兴国寺外的马车,然后在这里等着,希望能见她一面。
如今他心愿顺遂,但这几个月沉甸甸压在心中的巨石,却越发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想到这里,只觉五脏六腑疼得厉害。
谢弦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侍从,却见侍从一脸焦急地说着什么,嘴型张张合合。
但他却一句也听不见。
脚下虚浮,谢弦眼前忽地一黑。
他吐出一口血来,身形绵软地昏厥了过去。
……
暮色四合,正是掌灯时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