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亚男却要细致得多,她端早饭上桌时,看向裴屿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和球拍,问:“怎么又把你那拍子找出来了?妈不是告诉你现阶段要以学习为重吗?等考上大学,羽毛球想怎么打就怎么打,现在少花点精力在这些没用的地方上。唉,初中的时候就不该同意让你跟着对门家儿子一起去学……”
林亚男语气其实并不严厉,甚至语重心长堪称温柔惋惜,但却像一滴落入油锅的水,呲啦一声飞溅起来,迅速把皮肉烫出暗褐色的疤。
裴屿没有说话,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。
“你妈在跟你说话!”裴江忽然出声喝道。
裴屿压着心里翻搅冒泡的油锅,平静地抬起眼。不知道哪根筋搭错,裴屿竟在这瞬间想起邝野。
邝野那副对谁都亲切礼貌的做作态度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常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“关心”才练就而成的。